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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推荐]秋天的哀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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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推荐]秋天的哀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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灯无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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灯无芯
发表于 2007-8-31 21:42:3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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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天的哀思
一
他是农民,农民记住的是农历,他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公历。
今天是初几了,他掐着指头沉思一会儿,今天是七月初三,他该接先人们来家做客了。看那到处飞的张觅娘,他不知道其实那叫蜻蜓,他总是认为那就是先人们。不然,为什么那总是在三四月和六七月出现呢?三四月恰是清明,那是把好吃的都送到先人们的住所,和先人们闹热闹热;七月,先人们就要来家里做客。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,他的子女们曾问他为什么要这样,他说,前人的规纪,后人的模样。
他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张不足一平米的纸,那是先人们的牌位,上面写着先人们的名字。他没有上过学,但是,他知道谁是始祖、谁是一世祖……各人有各人的位置,他也给孩子们说过,将来他和孩子母亲就放在右下方的空位上,他可以不和老伴葬在一处,但是,他和她的名字要在一处,当然,他也有大男子主义,要把他的名字排在前,尽管还不知道他和她谁去在前。
那张纸是卷起的,他慢慢地打开,然后挂在堂屋的四方桌前的墙上。他燃了三柱香,“先人们,请来家了。”他像是知道先人们早就来到门口了,只是还没有听到后辈请,又赌气不进家。先人们像是来家了,在那张纸上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来。他也坐下来,燃一杆叶子烟,嘴吧嗒吧嗒响,眼睛盯着先人们瞧。他和先人们,就被一道门阻隔在了两个世界,他不知道先人们想不想他,他确是想先人们得很。七月半,墓门开了,先人们来家了,他们彼此看个够。
饭菜都熟了,“乱管吃了,还不到赶场天,赶场天割些肉来。”他对着先人们说,但是,先人们没有回答,也没有动筷子,一桌子的饭菜好好的,只是热气不停地往上冒,温度慢慢地降下来。烧纸钱,瞌个头,让先人们保佑孩子们在外面平平安安,顺顺利利的。好不容易跪下去,好不容爬起来,坐下来,端起了碗,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,哎,老了,骨头硬了——。
二
“割点吧!老哥,公猪的!”
“咋样割。”
“十五块。”
他几天没洗头了,像是生跳蚤了,他搔了搔头。
“十四块吧!”
“毛猪太贵,得不到啊,老哥。”
他又搔了搔头,说:“那就来两斤吧!”
“不多来点。”
“天气大,搁不得。”
“瘦的多还是肥的多。”
“一样一半吧,供老祖公的。”
“老哥,来两斤水果吧”
“多少钱一斤啊!”
“一块五。”
“不得少啊!”
“最低价啊!老哥。”
“称两斤吧。”
小拎筐满了,他该回家了。
卖菜由他办,做菜有她,他把几个苹果洗干净,装到盘子里,放在牌位前,他又燃了三柱香,就坐在了方桌前。
饭菜熟了,香喷喷的,七盘八碗地搬在桌子上。
“先人们,快请来吃饭了。”
烧纸钱,磕头,坐下来。挟一块瘦肉放进嘴里,嚼了好半天,就是吞不去。想吐出来,又舍不得。他放下了碗,端起一盘肉,走到厨房,用手从嘴里把肉拿出来,和盘里的瘦肉一起放到了蒸板上,拿起菜刀砍细后,又重新坐下来。他没有抬起碗,又像是想起了伤心事,老了,牙齿不好了,连瘦肉都得不到吃了。
三
天一亮,他就起床下地了,秋天的田野,稻谷飘香。走进地里,玉米棒子大大的,四季豆长长的,毛豆鼓鼓的,瓜儿圆圆的。先摘什么呢?他有些踌躇了。
供先人的饭菜,是不能用盛饭盛菜的,如是用盛饭盛菜来供奉先人,那先人们那一顿就只能饿肚子了,据说是这饭菜已让先人们头一顿吃光了,在人们的眼睛里虽还以饭菜的形式出现,但是,在先人们的眼里,什么也没有——小时候,他的父亲就告诉了他,那时,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,现在,他想通了,因为,先人们和他,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,各个世界的认识有差异,这本是天经地仪的事情。
今天先吃玉米棒子吧,他扳了一篮子,回家了。她早就煮开水了,扯掉玉米叶,先煮几个捆的来吃。煮好了,用碗盛上,摆到先人们面前,先人们啊,请来吃苞谷了!
他又燃起了三柱香,坐在一旁看先人们吃。一些苍蝇,三个一群,五个一伙地飞到玉米棒子上,他时不时凑过来,驱散苍蝇,让先人们静静地吃。
“你也来一个吧!”
“你吃吧,我吃不动了。”
他转过脸去,自个儿燃起了叶子烟,秋风吹进家里,挟着叶子烟气飘入她的鼻息。她没有骂他,只是一边弯着腰杆咳嗽,一边说,别抽了,呛人得很。他像是想起了什么?会不会也呛到先人们呢?他掐灭了叶子烟,默然无语。
四
秋天的农村,瓜果飘香。早上吃玉米,晚上吃四季豆,今天吃毛豆,明天吃瓜儿,还有茄子,虹豆……青辣椒和西红柿混起来,或炒或烩,那一样都是美味。有时,他想,是哪一位先人,把回家的日子选在了七月呢?他曾经问过他的父亲,但是,他的父亲也不知道。不知道就不知道吧,先人们难得来家里呆上如此长的时间,就让先人们尝过够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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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sunshin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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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sunshine
发表于 2007-9-6 11:56:0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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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:支持,才女。
支持,才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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灯无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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灯无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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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7-9-19 22:59:1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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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:过奖了快过中秋了,给家里打电话问...
过奖了
快过中秋了,给家里打电话问是否买月饼了,爸爸说还没呢,我问怎么不买呢,爸爸说过节是给孩子过的。记得小时候爸爸的工资没有现在多,中秋的时候就买哪种两块五的月饼给我们吃,现在想起来什么安旗,米旗那么名称的月饼都没有小时候带红丝丝和绿丝丝的好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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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sunshin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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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sunshine
发表于 2007-9-21 17:28:5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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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:呵呵,我从小到大就是不爱吃月饼。
呵呵,我从小到大就是不爱吃月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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灯无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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灯无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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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7-10-20 15:46: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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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:*今天是妈妈三年的日子,终于明白了乡思...
*今天是妈妈三年的日子,终于明白了乡思
长大后乡思是一方矮矮的坟墓,我在外头,而妈妈在里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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